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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至於門外,湘晴也陪著不停打量房子外觀,及抬頭觀察樓上和四週的母親,往房子的右手邊走去。

  「媽...」湘晴忍不住滿肚子的疑惑,「現在怎麼樣?真的找得到人嗎?」

  「嗯。」湘晴的母親將手電筒往斑駁的牆上來回照著,心不在焉的說,「妳走路小心點,要看前面。」

  「媽...那弟弟他們...是不是遇到...那個了?」她小心翼翼地問。

  「嗯,不太清楚。可能是,也可能不是。」走在前方的大人,丟過來一個語焉不詳的答案。

  「厚~媽--!」她發出個抗議聲。

  「等等,」冷靜的聲音傳過來,「我還在想一些問題。」

  當走在戶外草地上的她們,來到房子側邊的一扇窗戶旁,前面的母親停了下來。她敲敲窗戶,大聲喊:

  「我們目前走到這裡了,這扇窗戶是廚房的窗戶嗎?」

  從裡面傳來好幾個雜亂的跑步聲停在窗前,然後回敲的聲音傳出來:

  「阿姨,對,這裡已經是廚房了。」

  「嗯,那廚房裡還有哪些東西或廚俱?」

  「其實廚房裡沒什麼東西了...」小豪掃了一圈幾乎空盪盪的廚房,如此回答。

  倒是翔品在家裡待久了,知道母親想要知道的是什麼,便一五一十的回答。

  「媽,我們目前所站的窗前,是廚房流理台的位置,大概到我臀部的高度,材質是以紅色的大理石所製成的;在流理台的旁邊是瓦斯爐...咦?在流理台和瓦斯爐下面,好像還有可以貯藏的地方,它用棕色的鋁窗關鎖著,所以不知道裡面放有什麼東西。」

  他頓了頓,繼續說,「在瓦斯爐旁邊好像還有個櫥櫃,就放在牆角那;面向櫥櫃轉九十度,牆上好像有一個鐵門...這麼遠看不太清楚...」

  「咦?媽!在鐵門那面牆往左邊的角落,好像還有一扇門耶!」

  「嗯,最後一面牆那邊,還有什麼東西嗎?」

  「剩下的牆面上就都是空的了,只剩下一套餐桌椅堆放在那裡。」

  「你們第二個朋友失蹤時,有一起結伴找過一樓嗎?」

  「有。我和瘦猴找大廳,蚊子和小豪就找廚房,可是沒找到。」

  「阿姨,那個門我有打開過,裡面是一間洗手間,我和蚊子用手電筒很仔細的看過,就只有馬桶和一些掃地工具在裡面。」小豪連忙補充。

  「那鐵門和櫥櫃與流理台下面的空間,你們有打開來看嗎?」

  小豪向後和蚊子對看一眼,才心虛的回答,「沒有...我們想...胖胖應該不會躲在裡面...。」

  「你們先看流理台下面的空間吧!」

  「好。」

  翔品、小豪把自己的手電筒交給瘦猴和蚊子拿著,然後分成兩組,各自從左右兩端開始開起,直到開到中間碰頭。

  只是底下的空間大部份都是空的,只有瓦斯爐下面還存放了幾瓶黑不溜丟的醬甕,看不出來裡面是釀什麼醬菜。

  他們回到窗戶旁報告。「媽,沒有。」

  「那去看看那個櫥櫃和鐵門吧!」

  「嗯。」

  四人先去翻櫥櫃,沒有什麼發現。

  再轉身去看牆上的那道鐵門,發現那門似乎是白鐵的材質,並分成上、下兩片,上面那片在外,下面那片在內。

  「這是要怎麼開?怎麼沒有能抓的把手或什麼的?」小豪滿腹疑竇的看著鐵門。

  「會像普通號火車的那種窗戶一樣嗎?要往上推的那種?」瘦猴想了一想,在腦海中找一個最相似的經驗。

  翔品皺著眉,試著將裡面的那一片往上推,「不行,沒反應,推不上去。」

  「還是外面那一片推看看?看會不會是從中間分開?」瘦猴又提出個方法。
  
  「換我試試。」小豪自告奮勇。

  但不管是外面那片,或裡面那片,推了老半天,鐵門仍是聞風不動。

  「不對,不是往上推,是要往下壓的。」一個細小堅定的聲音傳來。

  大家一愣,回頭看向站在最後面,幾乎快被黑暗給吞噬的蚊子。

  「要往下壓才對,門才能打開。」表情很奇異的蚊子再度開口指揮著。

  三人對望一眼,沒多問,有志一同的一起按住外面那片鐵板,一起往下壓。

  卡!卡!卡!兩片鐵門竟一起沒入牆內。

  「嗯?怎麼有纜線?好像電梯的纜線...」小豪感到奇怪。

  「應該是小型電梯,大概是在運送食物上樓的,我有看過自助餐用過。」瘦猴邊將一隻手電筒交給翔品,邊回答小豪。

  「蚊子,我也要手電筒!」小豪邊向後伸手要手電筒,邊好奇的把頭伸進電梯口裡往下看。「啊!胖胖!!」

  「什麼?!」翔品、瘦猴大吃一驚,拿手電筒往下一照,「他昏迷在裡面,快把他拉出來!」

  

  ※     ※      ※      ※ 


  「怎麼了?裡面怎麼回事?」窗外急促的敲擊著。

  「媽!我們在放食物的電梯口下找到胖胖了!」翔品大聲的吼著,「可是他好像昏倒了!」

  「他人是不清醒的嗎?先讓他平躺!」窗外急切的說著,「看有沒有水,用布沾溼,擦擦臉看能不能醒過來。」

  「好!」

  「胖胖!胖胖!」小豪抓住胖胖的右手,焦急的想叫醒他。

  瘦猴拿出隨身攜帶的面紙,到流理台沾溼,再回來擦拭胖胖。

  「...嗯...」呻吟聲從胖胖的口中傳出。

  「醒了醒了!胖胖醒了!」大夥兒歡呼著。

  「媽,媽!他醒了,他醒了!」翔品開心得不得了。「胖胖,沒事吧?」

  「...嗯...只是頭暈暈的...」胖胖虛弱的道。

  「應該是缺氧太久吧!誰叫你沒事躲在地道裡,想嚇人啊?」瘦猴噓了一口氣,人總算找到一個了。    

  「臭胖子,你厲害!你差點就贏了,躲那裡沒人找得著!」小豪鬆了一口氣,笑嘻嘻地裝腔作勢揍他肚子一拳。

  胖胖氣虛的白他一眼,「誰...誰說是我自己躲進去的?」

  「不然呢?」

  「我是被推進去的!」胖胖沒好氣地喘息著。

  眾人倒抽一口氣,全都靜默了下來,四人你看我,我看你,心中同時浮出一個人名。

  叩叩叩!

  窗外又傳來敲打,「情況怎麼樣了?」

  胖胖吃驚,「那是誰?」

  「我媽。」翔品低聲回答,「你失蹤後,好不容易我姐和我聯絡上,我媽和我姐才趕來救我們,也才找到你。」

  「他人沒事,只是還有點頭暈。」他接著大聲回答。

  「噢喔。」胖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。

  「我們要不要移到窗戶邊講話?」此時的瘦猴可是百分之百相信翔品的母親,「還得再找一個...人呢!」

  「嗯。」大夥兒一致同意。

  回到窗戶旁後,翔品向母親報告,「媽,剛剛胖胖說,他是被人推進去電梯道裡的!」

  「不可能是阿翰!我們從二、三樓找下來時,完全沒遇到阿翰!而一樓也沒有看到阿翰的人影!」蚊子激動的為剛剛大家心裡想的人名辯解。

  「可是...」瘦猴正想反駁什麼,卻被阻止了。  

  「先別吵,我想問一個問題,」胖胖嚴肅的看著小豪,「小豪,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這間鬼屋傳說的?」
 
   「…唔…」小豪遲疑了下,看了看蚊子才開口,「蚊子告訴我的,不然我哪來的鑰匙。」

     其他人一起看向蚊子,他則是一臉困惑,「我、我怎麼會知道鬼屋…?」

     小豪愣了下,「是你說的沒錯啊,你說是親戚的房子,小時候常來這裡玩,可是不喜歡這棟屋子,老覺得他跟鬼屋一樣...。連鑰匙放在花盆底下都曉得,不然我怎麼有鑰匙?你是這麼告訴我的啊!

     蚊子覺得有點混亂,他不記得他跟小豪這麼說過,但是…這棟房子的確好熟悉、好熟悉……

     他記得他會墊起腳尖按門鈴,然後老婆婆來開了門,他就可以進去找……

     找誰呢……?

     「我…我不知道…」蚊子抱著頭,開始顫抖。「我想不起來…我不知道…」

     「蚊子…」小豪忙扶住他的肩,「你到底是怎麼了…?」

     一直沉默的窗外,終於又慢慢的敲了幾下,像在思索什麼似的,緩緩地問。「我問一個……可能…很奇怪的問題……」

     「什麼?」大家的注意力全都看向有著些許朦朧燈光的窗外。

     「…誰和誰是最早認識的?」


  ※     ※      ※      ※ 


   「…誰和誰是最早認識的?瘦猴和翔品是國小同班同學,然後呢?」

  「媽,妳怎麼知道瘦猴是我國小同學?」翔品詫異不已。

  「剛剛有稍微問一下你姐姐,不過其他人她便不是很清楚。」

        胖胖把目光轉向小豪,主動地接著道,「阿姨妳好,我是胖胖。除了翔品和瘦猴外,接下來應該是我和小豪,我們在國一的時候同班,然後一起進社團才認識蚊子跟翔品,然後透過翔品,和瘦猴也才熟了起來。」

     小豪點點頭,不停的輕拍著蚊子一直發抖的身體,「對呀,我和蚊子是國二的時候認識的。」

     翔品突然覺得他從腳底開始一路冷上頭頂,「那…我們到底是什麼時候……認識…阿翰的……?」

     小豪和瘦猴愣了下,對看了一眼,瘦猴也開始覺得全身發冷。「…我不知道,我也一直覺得很奇怪…我想不起來阿翰到底是……怎麼認識的,長什麼樣子都不記得…」

     「翔品,我們來的時候…真的是六個人嗎?」一反平常笑臉的胖胖,十分嚴肅的問著翔品。

     翔品看著他苦笑了下,「我記得來的時候,明明只有五個人,可是你們每個人都說是六個…我到後來也不確定到底是五個還是六個了…」

     小豪愣愣的看著他們三個,「那…阿翰到底是誰?」

     幾個人面面相覷的,最後都看著蚊子。

     「蚊子…你真的來過這間屋子嗎?」翔品按著他的肩,輕晃了他幾下。

     「…沒找到…一直就找不到…」蚊子突然抬頭看著翔品,「他還在屋子裡,一直就在屋子裡!」

     「蚊子,你冷靜點,我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呀!」小豪拉住蚊子的手臂。

     「我認識的…我們一直在一起…一直…」蚊子抬頭看著漆黑的樓梯,「阿翰……我應該要找到你的…」

     「阿翰!」蚊子突然大叫起來,就想衝向運送食物的電梯口,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他抱住不讓他亂跑。

     「蚊子,你不要這樣。」小豪緊緊抱著他焦急的大喊著。

     「阿姨,怎麼辦?」瘦猴恐懼的看著窗外。

     「阿姨,快想想辦法,蚊子變的好奇怪。」小豪急得大叫。

  「媽...」翔品也手忙腳亂的阻止著蚊子。

  「你問他,要專注的問他,」頓了頓,「他當初丟下了那個小男孩了對不對?」

  窗外話一落,蚊子立即像是被雷劈到似的,動也不動。

     翔品一見蚊子的反應,也變得猶豫不決。

  反而是胖胖一起身,走到蚊子眼前,伸手捧住他的臉,讓他能看見自己,一字一字的說。「你、當、初、丟、下、他、了、對、不、對?」

     蚊子愣愣的看著胖胖半天,突然眼淚掉了下來,「…我不是故意的,我怎麼也找不到他,一直找不到,我不知道該怎麼辦……」

     蚊子哭了起來,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…我一直在找他,一直找一直找,我好想找到他……」

  小豪笨拙的拍著蚊子的背,「好啦好啦!不要哭啦!有阿姨在,應該能解決的。」

  「阿姨,」胖胖滿眼深思的看著哭泣的蚊子,良久才蹦出下一句話,「剛剛我昏迷時,一直重覆著一個夢魘醒不過來。」

  不管其他人的反應,胖胖只專注的看著蚊子。「我一直夢到有一個小男孩,就躲在一個很隱密的角落裡,然後抬頭好像看到了我,便蒼白著一張小臉,伸手指著我頭頂上。等我疑惑的往上抬頭一看,運送食物的電梯像是斷掉一樣,以疾快的速度掉落下來,然後我的腦海中在瞬間閃過好幾個畫面後,夢裡的自己似乎慘叫著嚇醒,然後撫著胸口,抬頭看著沒有電的電梯,它仍好好的在我頭上。沒有電的電梯當然是不會動的,我鬆了一口氣...」

  所有的人皆聽得毛骨悚然。

  「那時我以為我醒了,但事實上並沒有,我仍是在夢裡面。然後又夢見自己昏迷、看見小男孩、然後電梯掉下來、嚇醒、接著再昏迷...一直直重覆著這個夢魘,直到你們救我出來。」

     大家驚懼的看向電梯方向,但只有黑漆漆的一片。

  安靜好一陣子,才由窗外打破沈默。

  「好了,該是時候了。蚊子,只有你可以找到他,去找他吧。」

     「找…找得到嗎?」蚊子哽咽著。

     「嗯,他在等你,一直在等你。」令人無比安心的聲音,仍是自窗外傳來。

  小豪拍拍他的背,給予鼓勵。「嗯,加油!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。」

     「嗯……」蚊子擦乾眼淚點點頭。

     「對啊,加油!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!」瘦猴也鼓舞性的拍拍他的肩。

     「嗯,加油!」胖胖和翔品也對蚊子露出幫他加油打氣的笑容。

     蚊子紅著眼眶卻笑了起來,「謝謝你們,你們真是我的好朋友。」

     「當然,我們從以前就是好朋友,以後也是。」小豪攬著蚊子的肩,「所以,我們一起去找阿翰吧,把他找出來你就不用難過了。」

     蚊子看著他的好朋友們,用力的點點頭。

     「不過要怎麼找呢?剛剛把胖胖拉出來時,裡面已經沒...」瘦猴發出疑問。

     「一切都是從捉迷藏開始的,所以只要把遊戲結束就可以了。」窗外的聲音依舊平穩有力,「蚊子還有一個人沒找到,叫他,說你要去找他。」

  「對了!」忽然想到什麼似的,窗外又補充了一句,「你們應該不是在這裡開始的吧?最好回到原來的地方開始。」

   大夥兒先是一愣,連忙退出廚房,回到大廳。

  等蚊子站定後,便深吸了口氣,大聲叫了起來。

     「阿翰──好了沒————我要去找你了————」

     空蕩蕩的屋子裡傳著蚊子的回音...

     許久,一聲緩慢而清楚的『還沒~~』幾乎嚇壞了他們幾個。

  瘦猴驚駭的緊抓著身邊看起來只是一臉驚訝的胖胖,「我、我不曉得你膽子那麼大…」

     胖胖看起來除了有些訝異以外並不害怕,「他只是躲起來而已,又沒出來殺人什麼的,比起來人可怕多了。」

     「是、是這樣沒錯啦…」瘦猴發抖的側頭想了下,還是覺得自己沒辦法不害怕。

     「再叫一次。」翔品推推蚊子的肩。

     「嗯。」蚊子再大叫了起來。「阿翰——好了沒────我要去找你了────」

     這回,久久都沒聲音。

     「走吧。」胖胖沈穩的望著蚊子。

     「…嗯…阿翰…我來了…」蚊子像是喃喃自語般的念著,走在前面,胖胖跟在他身邊,其他人都跟在後面,包括一直在注意四周狀況的翔品。

     蚊子原本要往大廳的右手邊直直走去,卻在眼角看見那個白色小小的身影往二樓的樓梯口一閃而過,「阿翰!」

     他衝了過去,跟著那個白影。

     他記得的,阿翰每一次躲過的地方,他們曾跑過每一個房間,開過每一扇門,拉開每一個衣櫃。

     三樓厚重窗簾的後面,木雕的大桌下,他們躲過每一個地方,這間屋子就是他們最大的遊樂場。

     一群人就這樣跟在像個孩子的蚊子身後,整間屋子跑來跑去,直到他又跑下一樓,進了廚房後停在那裡不動。

     「那天…最後…就在這裡……我怎麼也找不到阿翰…」蚊子盯著廚房裡,看著空礦的流理台和寬大的廚房。

     胖胖按著他的肩,「其實你找到了…你仔細看…」

     「阿翰…」蚊子喚著,看見那白白小小的影子就在他面前。

     他明明應該要看見的,蚊子伸手想碰卻觸碰不到,「阿翰…」

     影像慢慢變得清晰,那張臉他認得,明明一直一直在身邊的…如果這麼多年他一直待在這裡,那身邊的到底是什麼?

     「阿翰…對不起…」蚊子哭了起來,「對不起…我真的想找到你的…」

     你找到我了…

     他笑著,轉身走進那座窄小的電梯裡,走進裡面的牆。

     「阿翰!」蚊子哭著想跟進去,被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抓住。

     「不要進去啦,那裡面那麼窄!」

     「你冷靜一下啦,我們找人來挖!」

     「不要哭了啦…我們一起來想辦法。」

     翔品默默回頭看向窗外,卻驚訝發現窗外似乎閃爍著藍紅色的燈。那是……

   ※     ※      ※      ※   


     阿翰…對不起…我一直…想要找到你的…

     對不起…讓你寂寞這麼久……

     對不起…對不起…

   ※     ※      ※      ※  
  
  等蚊子找到阿翰後,湘晴和她媽媽再次以鑰匙開鎖,便很輕易的打開了。

  而更早之前,執行勤務的翔品父親,依約再次與翔品母親聯繫而得知一切,便立即帶警局的人員飛趕過來。

 

     在等工人來開挖之前,幾個人都累慘了的坐在地上,看著漸漸明亮的窗外景色。

     蚊子哭鬧得累了之後,躺在小豪身邊就睡著了。

    「所以,傳言是真的?阿翰是那個失蹤的小孩,而蚊子是那個鄰居的孩子嗎?」小豪看著胖胖。

    「嗯,他們在玩捉迷藏的時候,阿翰躲在電梯的下面,那時電梯也許是在整修還是剛裝好我不太確定,夢裡我沒有看的很清楚…。總之阿翰的死應該是意外,但是整修電梯的工人怕他必須承擔責任,於是就在整修牆面的時候把阿翰塞進去了吧……房子裡只有老人跟小孩,所以他一個人在廚房工作也沒有人發現有問題…」胖胖歎了口氣。

     「好可憐…」瘦猴也吁了口氣,「可是…如果阿翰一直待在這裡,那蚊子一直覺得在身邊的那個是什麼?」

       「那個呀…」胖胖苦笑著,「應該是罪惡感吧!他強迫自己忘記這件事,他也真的忘了,但是罪惡感是消滅不掉的,加上阿翰的思念,所以他又被帶回這裡了。」

      「那我們為什麼在那時候都覺得…好像認識阿翰一樣?大家被催眠了嗎?」瘦猴接著問。

      「可能因為大家都待在這房子裡的關係,這房子裡有阿翰的思念和遺憾,加上蚊子的關係,大家才會被影響到。」翔品看著遠方忙碌的母親和姐姐,淡淡的解釋著。

      「那…等事情過了,要不要帶蚊子去看個心理醫生呀…」小豪擔心的看著睡著的蚊子。

      「我想不用吧。」胖胖笑著,「我們大家就是最好的治療方法了。」

     幾個人互看了眼都笑了起來,小豪幫蚊子把蓋在身上的衣服拉高一點,「我們把每兩個月一次的聚會改成一個月吧。」

     「啊啊~~我這學期報告好多…」瘦猴歎了口氣,「沒辦法,一個月就一個月吧。」

     「我沒意見。」翔品笑著,看向胖胖,「你要一起來嗎?」

     「好呀。」胖胖笑著。

     翔品放著他們聊,起身走向自己的媽媽。天已經亮了,工人在廚房開挖,「媽,有通知屋主嗎?」

     「嗯,原屋主過世了,現任屋主正在趕過來。」

  翔品看著疲憊的媽媽揉著鼻樑,好半天才彆扭的說出一句,「媽,辛苦了,謝謝妳。」

     「不會,能把那孩子救出來真好。」母親先是一愣,才笑開來,「還有我寶貝兒子的平安,才是最重要的啊!」

  晨曦的金黃灑在母親燦爛的笑容上,翔品心一暖,忍不住回過頭看著他的死黨們,跟著也微笑了起來。

 

-完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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